四朵金花之————大市口女孩
相见时难别亦难,东风无力百花残。在这个东风无力的二月,我回到了久违的镇江。城市的变化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。曾经热闹非凡的商业城,已成为了冷冷清
清的奥克来丝。曾经人山人海的大市口十字路口,也见不到几个行人。记性中,这个路口,每天都会有一位身穿旧军装,戴着红袖章的老人,身板挺得笔直,吹着哨
子,一丝不苟地指挥交通。行人如潮水,车辆如长龙。如今,老人逝去,行人也转到了地下通行。加上疫情,显得空空荡荡,分外萧条。不知不觉,驱车到了xx饭
店,门面已略显破落,大门半掩,很久没营业的样子。
"快点,今天要把这100份外卖送出去,不然得亏死了"。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声叫着。
"晓得了,我哪歪在玩喃…"一个妇人走了出来。
妇人如同一根放了一星期的小葱,虽然依稀有葱的样子,却早没有了那份清秀水灵。也许岁月已让她紫了葡萄,黑了木耳。但记性的阀门,还是如潮水般打开,尘封的往事又涌上了心头。
那一年,来自农村的我,爱上了大市口的你。
那一年,我骑着电动车,带你逛遍城市的每个角落。
那一年,我们相拥相吻,却约定把最美好的一刻留到新婚之夜.
那一年,你的母亲,指着我的鼻子问:你一个农村的,凭什么找大市口女孩。
那一年,你母亲说,除非你能月薪八千八,我才考虑把女孩嫁给你!
我对你母亲说,我现在做技术员,下班后还送外卖,加上摆地推。所有收入,加起来也差不多有八千了。
而她却说:我不要勉强有八千,我要你税后拿到手有八千八,你懂不懂!懂不懂!懂不懂!! 口水喷了我一脸,而我却没有口罩!
然后我就在也没见过你,你嫁作他人,我也远离故乡!
十里平湖霜满天,寸寸青丝愁华年。
我不想证明我有多优秀,我只想把我失去的亲手拿回来!我发誓,这辈子非锥子脸不娶!!!
我听说,你们相识的第八天,我们曾经许愿留到新婚之夜的美好,就毁于了车震!
我听说,你们的婚礼,在国际饭店办了八十八桌!
我听说,你婚后八个月,就生下了八斤八两的女儿!
而如今,我做到了大区域的经理,一年上百亿的合同。我业余还做黄金销售,我的"黄金先生“小广告贴遍城市的各个角落和公厕。我开上了二手奥迪A6,我炒股一年挣十几万!
"妈,给我买个平板电脑,我要上网课"。一个小女孩的声音,打断了我的回忆!是你的女儿吧,也许是男方基因太强大,你的锥子脸,活生生的遗传成了大饼脸。
"买你妈老B,没看到饭店亏本啦"。我简直不相信这么粗鲁的语言出自你口。
突然,你好像发现了什么,目光移向车里的我。我点点头,什么也说,默默摇上车窗。我知道,曾经的一切,再也回不了头!这次的再见,成了永远的"再见"!
泪水无声地眯糊了双眼!
这正是
劝君莫道少年穷,
一飞冲天鱼化龙!
吊丝终有逆袭日,
木耳再无回粉时!
四朵金花之——————登云路女孩
冬日午后,突然想去大润发逛逛。猪肉的价格坐了火箭一样飞升,品质稍好些的仔排,居然卖到了八十八一斤。月薪八千八的我,在思考了八十八秒后,还是没舍得下手称上一块。于是,我空着双手进,又空着双手出,不带走一片云彩。
出了超市,不知不觉信步到了马路对面,百度地图上的官方名称叫登云路,而老镇江却喜欢叫做登云机场。以至远方的朋友,总打听镇江什么时候也有了机场。记性中的登云路已不复存在,遍地的断壁残垣,如同战争过后的伊拉克。巷子口的小金牛肉也早搬到了朴园去了。也许为了民工上厕所方便,巷子中间的公厕倒暂时没拆,熟悉又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。记性中的她家,就住在这个大公厕边上。初识时,她只告诉我,她家住在电力路。而每次送她回家,她也只让我送到电力路口。她说,巷子口狗多,别进去了。我说,我不怕狗,我只想趁黑牵你的手。 于是,她便偷偷的笑,然后伸出小手让我握着。小手冰凉,我能听到彼此的心跳。我还想更进一步,试图亲吻她花瓣一样的唇。她却抽出了小手,一蹦一跳地消失在巷子口。后来,她才带我去见父母。我才知道,她家还要往里走。她蹦跳跳走在前面,我一步一步跟在后面。许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阿姨向我招手打招呼,让我去坐一坐。我感觉到了小巷邻居真热情。也许,她是怕我嫌弃她家平房的破旧,但我真的喜欢这种民风的淳厚。再后来,我才知道小巷子多的不光是狗,更多的是“鸡”。让我看起了韦小宝的母亲,扬州城里那最老的妓女。为了生活,不得不出卖早已衰败的色相。她说,你敢多看一眼,就扣了你的眼珠。我说:我放着小白菜不要,为什么要去哄那些烂白菜?她就吃吃的笑:呸,你才是小白菜!她家的房客,就是其中一位风尘女子,在她家那10几平房的后院,时常可以看到进进出出的男人。我问她,能不能不要把房子租给这种人。她说:到底一个月能挣几百块钱的房租,而且这事她也做不主!日子一天天的匆匆而过,我始终没能更进一步。她说,她住够了这种不能在家嘘嘘的平方。她说,她闻够了大公厕令人作呕的味道。她说,凭什么别人大腿叉一叉,一辆大白鲨。她说,你月新八千八,有个P用!照样买不了车,买不起房!她已不再是那个牵着手也能心跳加速的女孩,她已不再是个四块五的妞!再后来,就没有了后来……
有多少爱可以重来,有多少人值得等待。而月新八千八的我,始终不再是她碗里的菜。
四朵金花之——————大西路女孩
下班去老小区看望父母,车在入口被志愿者拦下,检查了身份证并测体温后放行!我正准备发动离开,耳边传来一句妇人的怒骂声:"吊车子,不能往边上靠靠呀!眼睛黑得啦?“。我转头一看,一个目测足有180斤的妇人怒气冲冲对我吼着。可是,边上的空档无论她竖着进还是横着走都足足有余呀。妇人对我怒目而视,仿佛我是犯了天大的错。而我却依稀觉得面熟,变样的身材,但口罩下那张熟悉的锥子脸却依然如故。岁月在上面留下了细纹,但倒三角形的轮廊却变化无多。
不会这么巧吧?多年前的记忆又涌上了心头!
那一年,你的体重只有现在的一半。
那一年,你的锥子脸公认是大西路的路花!
那一年,我更没有开上二手的奥迪。
"我要住可以在家尿尿的房子"!
"我不要天天去公共毛司排队"
“我宁可坐在大白鲨(摩托车)后面哭,也不要坐在自行车上笑"
可是80年代末,镇江市又有多少带厕所的楼房,镇江市又有多少辆大白鲨!而我只是拥有一辆二手二八自行车的白衣少年。于是,初恋刚刚开始就夭折。
后来,你如愿住上了可以在家尿尿的楼房。你如愿坐上了故意改了排气管,嚣张地炸街而过摩托车。如愿地嫁给了在大西路卖熟菜的小老板。
30年弹指而过,原以为傲的带厕所的小区,也早以破败不堪。你的衣着打扮,也显示你混得并不如意。你明显没有认出我,继续河东狮吼:"开个破车子了不起呀,呆 X!"
我笑笑,什么也没说,默默摇上了车窗离开。相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。往事如风,一笑而过吧!
小区里那棵你结婚时就有桃树还在,桃花依旧,而早已物是人非。
不由想起了儿时念过的一首诗:
去年今日此门中,人面桃花相映红。
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。
四朵金花之—————花山湾女孩
听说今年外国语居然有二十几个班,尤其是外国语的学区房更是一天一价,一房难求。
不经意间,往事如滔滔江水般涌来,记忆的闸门又如黄河泛滥,一发不可以收拾。
那一年,外国语学校还是老一中。那一年,花山湾的房子还不能叫学区房。而那一年,我也差点拥有个花山湾的女孩。
和她的相识,缘起网络。1997年初,香港还没回到祖国的怀抱。20出头的我也远远没有八千八的月薪。于是,我的QQ名叫“月新一千二”。
而她叫“芭比娃娃”。 当年的QQ,传照片远远没有现在方便。虽然我们聊得热水朝天,相见恨晚。却一直不庐山真面貌。偶尔,我们也通电话。她的声音嗲嗲的,当年还没有小萝莉这个词,但的确娇嫩得像一个娃娃。于是,我醉了,我化了。我知道,我可能恋爱了。
我的梦中情人,应当有一头乌黑的长发,配上葫芦娃里蛇精一样的锥子脸。终于,有一天,她答应见面了。她说,她会在新网景网吧5号机上网,让我过去一见。于是,我精心梳着郭天王的中分发型,打上82年的摩丝,兴冲冲赶到网吧。5号机,没错。但我远远的就看到5号机座上,一个身高体壮,一头黄毛短发的女生,叼着一枝烟,正在吐云吐雾。 “芭比娃娃”??我假装走过,却一眼看到她挂着的QQ,熟悉的头像,熟悉的网名。
失落虽大,却好在投缘。梦想破灭,却不忘初心。也不知道是吊丝男将就了黄毛妹,还是黄毛妹爱上了吊丝男。反正,浑浑噩噩中,我们还是成为了恋人。
恋爱百日好,难见丈母娘。但该见的还是要见的。俗套的群情,依旧的三连问。“什么工作?""月薪多少?” “有房没有”? (好在当年还没有要求有车)
当得知月新一千二,润州区有套老破小时。我的一番介绍就换来了三个哼。“哼,一般单位? 不是公务员? ”“哼,一千二,够干什么的”“哼,润州区什么破地方,哪有我们花山湾方便”。 等她哼完了,我知道此曲也该尽了。
春花秋月何时了,往事知多少?岁月悠悠,回忆依旧,而当年的你,又是否安好?
[ 本帖最后由 月新八千八 于 2024-12-25 15:15 编辑 ]
- 来自 江苏省
- 精华 0
- 注册 2011-12-5
- 行业 商业贸易
- 来自 江苏省
- 精华 0
- 注册 2011-12-5
- 行业 商业贸易
- 来自 江苏省
- 精华 0
- 注册 2011-12-5
- 行业 商业贸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