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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百姓话题  >  [社会写真] 那年我五岁……续 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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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[社会写真] 那年我五岁……续      查看: 1792  回复: 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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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那年我五岁……续

    1
    五岁时夏日的那个午后,很多次出现在我的梦里:树上的知了不停歇地叫着,小白无精打采地趴在我脚下,不住地吐着舌头哈气,我一下下扒拉着碗里的蚬子粥,爸爸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发呆,时不时看向门口。我的眼前白色的人影一晃,是妈妈回来了,我扔下碗筷,兴奋得朝妈妈扑去:“妈妈,你回来了?”妈妈淡然地嗯了一声,去里屋把几件衣服胡乱地塞进包里,转身就走。我好像意识到了,妈妈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,我朝妈妈跑去,伸出双手,想拽住她的裙角。爸爸紧紧攥住我,我则用尽全身力气蹲坐在地上,大声叫着:“妈妈,不要走,妈妈,不要走!”一声声的呼唤并没有叫住妈妈,她反而加快了脚步。在我模糊的泪眼中,妈妈的身影越来越小,最后成为一个白点消失了。

    2
    白天我又哭又闹,折腾得够呛,吃完晚饭就倒在爸爸的怀里睡着了。迷迷糊糊间,只听到伯伯大声嚷了起来:“你是让那不要脸的灌了迷魂汤了,离婚就算了,为什么强强让她带走?她肯定还得找下家,强强就得叫别人爸了,你老了那么办?不会还真指望个丫头片子给您养老吧?”爸爸不耐烦了,“行了,行了,我的事不用你管。放心,我家艳艳不会比你们家两个小子差。”“好,好,以后你的事我再不管了!”“呯”的一声,屋里一下子安静了。

    妈妈走了,当电工的爸爸很少再去村大队里帮忙了,他总是呆呆坐着,一坐就是大半天,燃着的,烫到手再一声尖叫,从梦里惊醒。他偶尔出去,也会把我放在伯伯家,伯伯也不再唠叨“家里又多了张嘴吃饭”,只有伯母没有变,她还是像以前一样,喜欢把我又厚又密的头发扎成两个冲天辫儿,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地,像两个小兔子在头上跳舞,在伯母的眼里,我的头发长得真好,妈妈一直说我的头发像野草一样疯长,她嫌麻烦,从来不给我扎辫子。她有时也会失神地看着我,有时还会偷偷抹眼泪。大人们想把我圈在家里,可五岁的孩子怎么能看得住呢?我趁他们不注意就往外跑,阿姨婶婶特别喜欢和我聊天,“艳艳,你妈妈走了有没有回来啊?”“没有,爸爸说妈妈要在城里上班,还要照顾小弟弟。”她们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拍手大笑。捂着嘴偷偷,我不懂她们为什么笑,我的妈妈在城里上班,她们只能在乡下种田,我应该笑她们才对。我去找我的小伙伴去,她们在跳皮筋,我跳得可好了,每次我都跳得最高了。“小云,小云,我也要玩。”“去去去,我们才不要跟你玩呢,你不乖,你妈妈才不要你了。”小云一脸得意,“你胡说,我妈妈才没有不要我呢!”我急得跺脚。“羞羞羞,没娘要,羞羞羞,没娘要。”她们把我围在中间,一边拍手一边大叫。我“哇哇”大笑,没有人上来,他们有在小声说笑,有指着我不住摇头,只有几个上年纪的老奶奶用怜爱的眼神看着我,念叨两句:“唉,作孽啊。人家都没妈了,你们这帮坏东西还欺负人家。”这时,一个高高瘦瘦,看上去10岁左右的女孩儿把这帮坏孩子推开:“滚滚滚,有人生没人教的小王八蛋!”这个是我的救星。我叫她小琴姐,是隔壁张伯家的女儿。小琴姐把我送回了家,可我一直睡着了还在不停抽泣着,嘴里叫着“妈妈,妈妈,我要找妈妈。”大人们都以为我在说胡话,没人放在心上。


    3
    我想妈妈了,我要找妈妈,我不敢跟别人说,只能去找小琴姐。大白天的,她家大门紧闭,我偷偷扒在门上看,黑糊糊地,什么都看不到,一阵嘈杂声传入耳中。“奶奶,我下次不敢了,我下次不敢了!”“死丫头,我叫你看着弟弟,看着弟弟,你倒好,在这睡大觉,要不是我赶回来,你弟弟就掉地上了,你个死丫头,跟你那不要脸的娘一样歹毒,你想让我们张家断子绝孙啊,我打死你,我打死你!”屋里一阵桌椅倒地声,小琴姐的嚎叫声不断传来,我也不由得缩起了脖子。我倚在墙角,听到老太婆打累了,骂骂咧咧地回了屋,我才敢去敲门,小琴姐头发散乱,脸上和身上到处是血痕和擦伤。“小琴姐,你能陪我去找妈妈吗?”话一出口,我就后悔了,她为难地看看里屋,又看看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弟弟,抱歉地朝我摇了摇头。

    4
    没办法 ,我只能一个人去找妈妈。门前的这条路我记得,爸爸我骑车进城找妈妈就是走的这条路,一直走就能到妈妈上班的地方。80年代还是泥巴路,刚下过雨的路上像长出了一个个吸盘,一不小心就会把我的鞋粘住。路上没什么车,偶尔会有“突突突”的声音从后面传来,拖拉机像个怪兽一样向我迎面扑来,我连忙退到一边,溅起的泥点子全甩到了我身上。路过的好心人问我:“小丫头,你怎么一个人呢,你爸爸妈妈呢?”我捂着耳朵,走得更快了,不能理他,万一是坏人呢。不知道走了多久,只记得从太阳高高挂天上一直走到月亮升上来,我才依稀看到妈妈工厂的牌子,我累级了,瘫坐到了地上。时间好像停止不动了,好久才听到“叮铃铃”的铃声,工人们三三两两地出来了,不久就看到了妈妈,她推着车,弟弟坐在后座上,抱着大苹果在啃。妈妈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,我从来没有在妈妈脸上看到过这种笑。那个叔叔比爸爸高出一头,肩膀宽宽得,浓眉大眼,可是我不喜欢他,他抢走了我的妈妈和弟弟。

    5
    妈妈看到我,先是一惊,而后露出嫌弃的神情,我不敢上前,反而后退了一步。我看看自己身上,实在太脏了,脸上粘了不知道哪来的树叶、草屑,裤腿上甩满了泥点子,活像个叫花子。“你怎么来了?”“妈妈,我想你!”我紧紧抿抿嘴唇,不让那不争气的眼泪落下来,妈妈最讨厌我哭了,以前我哭,总会招来更大的责骂,“嚎什么丧,不许哭,再哭我真打了!”妈妈对弟弟就完全不是这样,弟弟摔倒了,她会跺跺地,踏踏椅子,打打凳子,“强强乖,你看妈妈打它们了,谁让它们欺负我们小强了呢。”妈妈瞥了我一眼,“你在这里等着,你爸会来接你的。”我呆呆地立在原地,不敢动也不敢问,我听到他们在讨论今天晚上带小强去看电影,我多想告诉妈妈,我也想看去电影。我又累又饿,挨着墙角坐下,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,再也抬不起来了。

    6
    “艳艳,醒醒!”我被摇醒,看到了爸爸那张铁青的脸。他高高举起右手,我闭上眼睛,巴掌却迟迟没有落到身上。我只感到自己被爸爸紧紧抱住,他抱得太紧了,我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。他嗫嚅道: “谁让你乱跑的,要不是小琴告诉我,我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你。你把我吓死了!”我听不懂,为什么爸爸说只有我,明明还有弟弟啊,可我知道,爸爸很害怕,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。我扑在爸爸的怀里,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,因为委屈,因为愧疚,更因为害怕,害怕爸爸也像妈妈那样不要我了,“爸爸,我错了,你不要扔下我,我一定听话,再也不乱跑了。”

    7
    我离家出走的事把爸爸吓坏了,他托人在镇上一个小厂找到了工作,虽然工资不高,但是领导允许他带我上班,爸爸的工厂离老家很远,每天天刚蒙蒙亮,大红公鸡刚叫了两声“咯咯”,我就被爸爸从被窝里拎起来了。爸爸骑着他的二八杆,带着我往工厂赶。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快乐的,但冬天就难挨了,南方的冬天是湿冷的,寒气从衣服的每个缝隙里,裸露的每个毛孔往里钻,为了让我暖和些,爸爸把他退伍时带回的黄绿色军大衣给我裹着,我被裹得一层又一层,就像个小粽子,而爸爸身上永远只有那件黑色棉袄,已经洗得发白,白白的棉絮像雪花一样从磨破的袖口往外飞,被同事打趣是天天给闰女下雪花玩,爸爸总是无所谓地笑笑,可晚上就偷偷把破洞缝上,虽然缝得歪歪扭扭,可用他的话说,能穿就行。

    8
    爸爸在工厂身兼电工和保卫科科长,工作很卖力,每天都是第一个来,最后一个走。这是个街道小厂,不像妈妈的国营大厂,没有托儿所,也没有同龄的孩子跟我玩,我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门房,因为门卫杨爷爷有一台熊猫牌收音机,里面从早到晚都在讲各种故事,穆桂英挂帅,三打祝家庄,草船借箭,五鼠闹东京,我最喜欢听的是白眉大侠徐良的故事,他除暴安良,飞檐走壁,无所不能,我常常梦想着能像徐良那样满身绝艺,轻功了得,只要几分钟就可以到家,爸爸也就不会那么累了。

    9
    我7岁,可以上学了。我们村里没有小学,最近的在镇上,离爸爸的工厂很近。伯伯说“女孩子这么早上学干嘛,你看隔壁的小琴,9岁才上学,个子高,谁敢欺负她。”“还是早点上学的好。”一向默不作声的伯母插了句。“你懂什么,女孩子又念不了几年,反正过几年要嫁人的。”伯母低下了头,默默缝着她的衣服。“我不嫁人,我要陪着爸爸。”小琴姐说嫁人就要离开家,就看不到爸爸了,所以我不嫁人。“明天我带艳艳去报名,不用给我们留饭了,我们在镇上吃。”爸爸很轴,他认准的事谁也劝不动。

    10
    我成了村里上学最早的女孩子。伯母给我买了个新书包,我不知道这几块钱她攒了多久。“背上看看!”我背着转了个圈,“好看吗?”“好看,好看。”伯母脸上带着笑,可眼角却挂着泪珠。当时的我并不明白,直到多年以后伯伯去世,我们清明去祖坟祭拜,伯母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堆前默默点着黄纸冥钱:“小花,我苦命的女儿,收钱了,收钱了。”长期田间劳作,60多岁的伯母已经伯母的脸上没有悲伤,或者说她的悲伤已经在生命长河中一点点磨灭了。我的伯母,从小父母双亡,十几岁就由哥哥做主嫁给了我伯伯,女儿9岁时掉到河里又没了,她的一生似乎都在苦海里泡着,可她从不敢抱怨,用她自己的话说,大字不识,伯伯肯要她就不错了,总比在娘家受哥嫂的白眼好。

    11
    我十岁生日,爸爸问我想要什么礼物,我吞吞吐吐,不敢看爸爸的眼睛,用小到像蚊子叫的声音说“我想你和妈妈带我一起看电影。”爸爸叹了口气,带我来到公用电话亭,他来来回回地跺着步,地上的小石子儿都要被他踩平了,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,拨通了妈妈工厂的电话,我们等了好久,久到我都要打瞌睡了,话筒里传来了妈妈的声音,我兴奋得一把抢过去,“妈妈,今天我生日,你能陪我看电影吗?”电话那头愣了一下,随即淡淡地说“噢,我今天加班,让你爸爸带你去看吧。”我呆呆地举着话筒,那边 “嘟嘟”一真响着。“妈妈今天要加班,”我挤出一丝笑,安慰自己,没事的,爸爸陪我也一样。乡下没有电影院,爸爸请假带我到城里看电影,今天是周六,有新的电影上映,孩子们兴奋得牵着爸爸妈妈的手走进电影院,我有些艳羡地看着他们跟妈妈撒娇,同时把爸爸的手抓得更紧,告诉他,我没事,但那种酸涩的情绪还是迅速包围了我。孩子总会为“为什么我没有。”但我不能问,因为爸爸会比我更难过。电影开映几分钟了,大门突然打开,检票员打着手电筒,领进来三个人,两大一小,光打在一位阿姨的脸上,瓜子脸和丹凤眼是我熟悉,一头时兴的卷发是我没有看见过的。坐下后他们还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刚才吃的狮子头真香,下次还要去吃。我相信爸爸也看到了,因为他微微侧过了头,我拍拍爸爸的手背,坐直了身体。心中有样东西悄悄裂开,有点疼,但我相信应该是最后一次了。

    12
    我很争气,小学一直是年级前三名,顺利考上了县里的中学,但离家更远了,本来可以住校的,可爸爸怕我吃不惯,睡不好,拿出工资的三分之一在学校旁边租了房子,这下他更累了。高二的一天,我突然发现每天都早早上班的爸爸7点还没起床,房间门紧闭,敲了半天也没反应,我以为爸爸生病请假了,可一连几天都是这样,晚上我沉不住气问了,爸爸深吸一口气,“爸爸下岗了。”我的脑袋嗡地一声,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“不过你放心,爸爸会找到工作的,你知道我技术很好,又有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,肯定有很多地方抢着要我的。”四十多岁的中年人,人家会抢着要你吗?我已经17岁了,还把我当小孩子哄呢?我心里暗笑爸爸的自大,但他真得很快就找到了工作,他以前的战友揽下了个厂房的装修工程,需要一个有经验的电工,工资是工厂时的三倍,但需要爬上爬下得,我有些担心。

    13
    两个月后的一天,我放学回家,爸爸还没回来,我简单炒了两个菜,自己先吃了。一看闹钟,已经十一点半了,爸爸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,就算有事,他也一定会告诉我的。一股不安瞬间笼罩了我。爸爸出事了吗?不会的,爸爸一直很谨慎的,他跟我一再表示过,他一定会小心小心再小心的,因为他还有个女儿要养的。我一遍遍说服着自己,只是想多了。十二点了,还是没有回来,我打了爸爸的传呼机:女儿有要事,请速回。全世界安静得可怕,除了闹钟的滴答滴答声,就只听到我咚咚作响的心跳声。电话铃声把我震醒,是个陌生的声音。“你是艳艳吗?我是你爸爸的战友,你爸爸出了点事,现在在县医院    ”我扔下电话,朝医院狂奔,我撞到了一个又一个过路人,怒目而视的人们看到我泪流满面的样子也只得咽下叫骂声,默默为我让开一条道。

    14
    我湿漉漉地站在医院门口,茫然四顾,我太着急,连哪个病区几号病房都没问清楚。我无力地蹲在了地上,这时有人轻轻拍了拍我后背“艳艳,别哭,没大事!”是伯伯,他一路不停安慰我,说我爸是下楼梯时一脚踩空,摔了下来,骨折了。

    15
    尽管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,可看到爸爸高高吊起的右脚,缠得严严实实的石膏,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。“我不上学了,我去服装厂上班,隔壁小琴姐说一个月能赚好几百呢。”“啪”我的脸上火辣辣地,我愣愣地盯着爸爸,从小到大,爸爸从来没有打过我一下,连骂都很少有,他总觉得没有给我个完整的家,不像其他的孩子有妈妈疼,对我有深深的愧疚,他总是说自己没用,我跟着他吃苦受罪了。“我这么辛苦,你还说出这么没出息的话,好,你不上学了是吧,我现在就出院,我不治了。”爸爸脸上的肌肉因为激动不停抖动着,边说还用手撑着想坐起来。我吓坏了,我从来没有看到爸爸发这么大的火。“爸,爸,我上学,我上学,我一定好好上!”爸爸把我的头靠在他胸前,“我没文化,所以才吃了这么多苦,爸爸希望你以后顺顺当当,少吃点苦,砸锅卖铁也要供你读到底。”伯伯背过身,偷偷抹着眼泪,好像认命般道“艳艳,好好学,你一定要成为我们江家第一个大学生。”伯伯帮我们付掉了所有住院费用,又让两个堂哥轮流在医院照顾,我的成绩非但没有受到影响,而且还有小幅上升。

    16
    高考中我正常发挥,虽然达到了本一分数线,可我还是填报了本地的师范院校,爸爸老抱怨我没出息,老窝在他身边,他早烦了。我知道他心里早乐开了花,早上买菜遇到同事,“老李,你家儿子考得怎么样?”“不怎么样,没考上”李叔叔没好气地说。“我们家艳艳以后要当老师了”。他自顾自地说着,完全没留言到身旁李叔叔在不住的朝他翻白眼。我按部就班上了大学,工作,组成家庭,我觉得人生已经向我展开了最美的一面。

    17
    这天,接到伯伯的电话,说要修高速公路,老宅在拆迁范围内,因为我们的户口还在老家,可以分到几十万拆迁款。还没等我和爸爸高兴几天,我那几十年都没有联系的妈妈不知从哪得到风声,竟然找上门来了。我记忆中神采奕奕的妈妈已经老去了,站在我面前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干瘦老太,眼角耷拉,嘴角布满深壑。

    18
    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她了,上一次还是我结婚之前,“妈,我明天要结婚了,你能过来吗?”“噢,你要结婚了啊,恭喜啊,你弟弟的孩子没人带,我就不过去了啊。”哼,我苦笑一声,我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,可还是想再试试,想给她,也想给我一个机会。我的父母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,一个老实木讷,沉默寡言,而另一个性情活泼,开朗健谈; 一个是18岁当兵的贫下中农,一个是城里的大小姐。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,他们阴差阳错地被硬按在了一起,偏僻的乡间于她是受刑,虽然心有不甘,但也只能喟叹生不逢时,明珠蒙尘。时机到了,落难小姐一分钟也不想多呆,她要速速与泥腿子划清界线,而我呢,就是那泥点子,也要彻底洗干净才好。所以,今天是因为什么又要滚到这泥潭里呢?

    19
    “艳艳,我知道,你长这么大,妈妈对你关心的很少。我也很为难啊,毕竟我现在还有另一个家庭,也是身不由已啊。”我微笑着看她表演,觉得她要再挤出一两滴眼泪来就更逼真了。“有什么事吗?”我已经没有耐心看她演完了。“你弟弟做生意亏了些钱,你看你现在方便的话能不能帮帮他。”“噢,生意亏钱了,那是你儿子啊,你应该帮他啊,你帮不了还有他爸爸,那个顾叔叔啊!”我把“爸爸”两字特意加重,她如遭雷击,用手指着我“你胡说,强强是你爸爸的。”“强强是82年五月份天生的,81年我爸在安徽打工,到腊月底才回来,你说是我爸的,你自己信吗?”我浑身战栗,爸爸以为他掩饰得很好,可基因是残酷的,小强的宽额头,挺鼻子,大眼睛,和姓顾的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,这些是骗不了人的。“滚!”我昂起头,不让眼中噙满的泪珠滚落,对这个给予我生命的女人,。我的妈妈睁大了眼睛,好像不认识我一样,她可能没想到,一个窝囊软弱的父亲怎么会养出性情刚烈的女儿呢?我把门重重地关上,倚在门上,眼泪止不住,想到爸爸背负的所有,我除了哭泣,不知道可以为他做些什么。





                    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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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期待楼主继续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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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楼主年纪也不小了,文笔写的不错,值得回忆的年龄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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